王海欣 攝
王海欣 攝
正月初七節后正式開工。然而，對于很多服務崗位來說，沒有放假、開工之說。為了更多人的闔家團圓，節日期間他們毫無怨言地默默堅守在崗位上。
大年三十這天，外賣小哥朱仲銀一如既往地準時醒來，不管前一天忙到多晚。他拿起睡覺前清洗干凈的義肢，套在左小腿上。
1996年出生的朱仲銀是餓了么北京望京嘉美站“雷鋒騎士”團隊的一名外賣小哥。今年春節，他選擇了留守繼續工作，“可以多掙點”，小朱有點靦腆地說。
除夕最后一單是下午5點
從外表看，根本發現不了小朱裝了義肢。當他走起路來，左腿略微有點跛，不過這并不妨礙他送餐時甚至小跑的速度。
從住宿地到站點有兩三公里路，大年三十這天，小朱一如既往上午9點多騎上自己的摩托車到達站點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。先是站長給大家開會，交代注意事項，然后大家各自對自己的外賣箱進行消毒準備。
“平時每天最忙碌的時候從11點開始，我大概每天要接30多單，從不同的商戶取餐送到不同地點的消費者手中”，朱仲銀告訴記者，“有時壓力的確非常大，需要計算好每一單每一分鐘，要不然時間就不趕趟兒。”誰也想不到的是，在70多人的站點中，朱仲銀每個月干的活都是排名前列。
當天中午12點，小朱接到第一單。北京晚報記者跟隨他送餐，上樓有時都無法跟上他的速度，“平時有的單子挺著急的，先跑了再說。著急的時候什么問題都不是問題了，因為時間快到了。”
為了不耽誤時間，去年9月，小朱將電動車換了輛二手摩托車，至今不過5個月時間，摩托車已經跑了1萬多公里了。“全都跑在外賣途中，平時我自己出門從來不開。”
大年三十這天，外賣單子明顯少很多。根據餓了么統計數據，2017年除夕北京21時至24時接到外賣訂單314個，最多的是西城區。最晚的一單是23時58分購買的訂單。
而除夕，小朱接到的最后一單是當天下午5點左右。原來，今年餓了么決定下午6點后就不再接單了，就是為了讓仍堅守的外賣小哥也能踏實吃上年夜飯。
送完最后一單，5名選擇留守的外賣小哥都來到小朱的宿舍，小朱親自下廚，年夜飯是火鍋，也希望新年紅紅火火。
初五過后又開始忙了
小朱告訴記者，他出生在四川瀘州，在三歲多的時候，遭遇了一場車禍，后來讀初中時裝上了義肢。
再后來讀了職業高中計算機專業，但更喜歡看看外面世界的朱仲銀選擇了到北京打工。2016年，在朋友的引薦下，他成為餓了么一名全職外賣小哥。
“只要努力就能掙到比較理想的工資”，小朱說，自己很喜歡這份工作，其實自己中午也不休息，有單也跑，一個月能掙到七八千元，還挺自由的。
“有顧客不知情總問，你的腳傷還沒好呢?我說‘是的’”，朱仲銀說，“在送餐的過程中，也沒太多人注意到我的腳有問題，不過有商戶特別關照，接單后總是照顧我盡快先給我做好，這幫我節省了不少時間。”
干了一年多，朱仲銀不僅業績好，服務質量在團隊里也是遙遙領先，一年半下來得到的差評數不到5個。“其實很多顧客都很好，”朱仲銀服務的區域很多都是白領，有的寫字樓是不允許快遞員上樓的，顧客就讓我們放在樓下桌上就行了;如果偶爾湯灑了一點，跟顧客說下，都能理解。“偶爾有打電話不接，或者半天不下樓取餐的，那真是愁死人。”朱仲銀說。
春節過后的第一個工作日，記者再次聯系到小朱，電話那頭的他聽起來很開心：“節日期間自己一直開著APP，正月初一只有一單活，比較輕松;從初五開始就有點忙了。”對于新的一年的規劃，小朱說得很簡單：“繼續努力干，繼續掙錢，送好每一單，做好每一件事情，時間觀念仍然是必須的”!
身為柳泉居、砂鍋居京城兩大老字號的經理和“大廚”，從大年三十至今，屈德森還沒和家人一起吃過一頓飯。最忙的大年三十那天，他的柳泉居餐廳就接待了200多桌顧客。
“家人只能自己過年了”
今年柳泉居的年夜飯，顧客基本上都在一年前的除夕夜就預訂好了。由于預訂火爆，很多顧客只能選擇年中飯。
“年中飯從上午9點就開始了，加上年夜飯共有4撥，計劃是第一撥到下午1點半;第二撥下午兩點到4點;然后是晚上5點到7點，最后是7點半到9點，實際就餐結束時間都往后延遲了。”屈經理告訴記者，臘月廿九晚就提前備菜了，一直忙到夜里12點左右，大年三十早7點就到了餐廳，比平時整整早到了3個小時。
“我們有20名服務員，一個都沒走，屈經理自己親自下廚”，大年三十晚上10點左右，記者在柳泉居餐廳注意到，還有幾桌客人在用餐，正在前臺忙碌的副經理鄭杰告訴記者：從早上開始，年夜飯一共翻了5臺，接待了200多桌，營業額達到24.219291萬元，而平時銷售額一般是七八萬元。據介紹，砂鍋居大年三十銷售額也是達到28萬多。
“賣得最火的是炸烹蝦段”，從前夜開始忙碌的后廚董師傅終于喘口氣。他告訴記者，光新鮮的大蝦就準備了120斤，每只蝦都要一個個剪掉蝦須，剔除蝦線，這個工程基本上是提前準備好的;而肉片、肉絲則分別切了100多斤，是平時的兩倍多。
也就到這時，屈德森才得空在餐廳外面過了一把煙癮，“等顧客都回去了，我們員工再一起過年。”
晚上11點多，屈經理和柳泉居20名員工一起，終于吃上了屬于自己的年夜飯。自己不喝酒的屈經理拿出了茅臺酒，“柳泉居是2016年8月重張。去年大年三十營業額15萬，今年增幅60%，這茅臺酒就是獎勵辛苦了一年的員工”，屈經理說：“明天初一再和砂鍋居員工一起過!”
當新年的鐘聲敲響，記者問屈經理，自己的家人在哪里過年，他笑著說：“他們只能自己過了。”
“感謝家人，感謝媳婦”
今年整60歲的屈德森是北京市勞模，早在1979年就來到華天集團工作，聰明勤奮的他做了四年學徒后就直接當上了廚師長，再后來就一直在集團下面不同的餐廳擔任經理。
除了手藝好，屈德森的管理也是有名的。在華天集團內部，屈德森還有個“救火隊隊長”的綽號，原來只要哪家店經營遇到問題，單位領導就派他接管，而只要屈德森去了，這家店立馬就扭虧為盈。
身為餐廳經理，當每天看到拿號的消費者排著長隊等待就餐時，在辦公室監控餐廳運營情況的屈德森都要親自下廚幫忙。但是，屈德森的家人卻很少能吃到他做的飯菜。“一輩子都在餐廳了，一輩子沒有公休過”，屈德森說，從1983年至今35年，大年三十都是在餐廳和員工一起度過的。
從大年三十到初七，屈經理仍然一如既往地守在餐廳。用他自己的話來說：“一年能和媳婦一起吃飯的次數頂多七八次。”
因為常年都是晚上11點后下班，在兒子很小的時候，街坊平日里只看到屈德森的媳婦一人帶著孩子，有熱心腸的以為母子倆是單親家庭，竟然張羅著要給介紹對象。
即便父親沒太多時間陪孩子，但是兒子特別爭氣，海外留學歸來，如今也有了9個月的孩子。“這一點我特別要感謝我的媳婦，人家說成功男人背后有個好女人，我也不能說自己成功，但是在我一輩子干的這份事業上，我是深刻體會到了，”屈德森看著辦公桌上孫子滿百天的全家福照片深情地說：“這個家讓我感到非常幸福!”(記者 胡笑紅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