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屆上海電視節(jié)白玉蘭獎公布入圍名單，雷佳音、翟天臨的名字被頻頻點贊;改革開放四十周年獻禮劇《大江大河》放出一段預告片花，主演王凱又登上了熱搜話題;年代劇《愛情的邊疆》播出，王雷扮演的萬聲被觀眾評價為最喜愛的角色。時間再往前推，張桐因為主演《絕命后衛(wèi)師》拿到了飛天獎最佳男主角;朱亞文在比拼臺詞功底的綜藝節(jié)目《聲臨其境》中問鼎，又火了一輪……
這是一批80后男演員集體發(fā)光的時代。他們有流量，但流量之源與演技掛鉤;他們有顏值，但顏值不是唯一仰仗。翻看他們的成長履歷，有一點很是相似——都曾在大劇、正劇里獲得過職業(yè)的滋養(yǎng)。張桐在《亮劍》里演過 “魏和尚”，又接連在《鐵梨花》《一個和八個》等抗戰(zhàn)劇中沉潛;朱亞文在《闖關東》里混個臉熟，又憑 《我的法蘭西歲月》《正陽門下》步步躥紅;王凱一路走來，《知青》《北平無戰(zhàn)事》《瑯琊榜》都是其演藝生涯的財富;王雷在《金婚》《永不磨滅的番號》《十送紅軍》《平凡的世界》里逐年成長，有目共睹;而一部《白鹿原》更是雷佳音和翟天臨作為演員的高光時刻。
參與正劇大劇對于一名年輕演員意味著什么?這批80后作出了示范——當年輕演員能沉浸在一個“戲比天大”的劇組里，當他們在心理上、身體上努力靠近自己所塑造的英雄人物、真實的奮斗，這些來自于時間饋贈的定力，可以塑造未來。
英雄主義、現(xiàn)實主義的永恒魅力，總能確證一個個角色有跡可循
王雷的語言天賦近來成為網(wǎng)友議論話題。作為地道大連人，他駕馭得了正直又進取的陜西漢子孫少安，也能與善良單純的上海書生萬聲嚴絲合縫。在《平凡的世界》和《愛情的邊疆》里，他的西北方言和上海話都講得有模有樣。據(jù)說下部戲的挑戰(zhàn)是說粵語。
用方言去靠近角色，看似把握的是“表”，內(nèi)里卻是如假包換的現(xiàn)實主義創(chuàng)作信仰。從中戲畢業(yè)考入北京人藝，再到進入影視圈，馮遠征、吳剛、楊亞洲、鄭曉龍、毛衛(wèi)寧等前輩演員、名導演們給他的建議如出一轍：走現(xiàn)實主義之路。毛衛(wèi)寧甚至許諾： “我們不妨約定合作十部現(xiàn)實主義劇。只要你目不斜視，不接玄幻劇，不接懸浮偶像劇，待十部約滿，必有所收獲。”不用十部期滿，兩人的第五度合作《平凡的世界》已開花結(jié)果，一路斬獲白玉蘭獎、飛天獎、“五個一”工程獎等重要獎項。
“‘現(xiàn)實主義’四個字背后，沉淀著腳踏實地的生命體驗，沉淀著活的、熱的心靈感悟。而中國觀眾對于現(xiàn)實主義的審美習慣，一直都在。”王雷說，導演給出的創(chuàng)作箴言教會了他，“演員這份職業(yè)是場馬拉松，而非短期的名利雙收。”人比戲紅還是戲比人紅，對于真正的演員而言，不該是個問題。
同樣愿隱身在角色背后的還有張桐。上個月，他憑借《絕命后衛(wèi)師》里陳樹湘一角，從一眾實力派中脫穎而出，成為首個獲得 “飛天獎”最佳男演員的80后。站在舞臺上，張桐說：“這個獎是頒給我所扮演的英雄的。”如今得獎的興奮勁過去，他依然堅持：“榮譽是肯定我們埋頭創(chuàng)作的這個方向。謳歌英雄既是創(chuàng)作者的使命，也會在無形中激勵我們懷著敬意投入創(chuàng)作。當我們查史料得知，英雄們犧牲時平均年齡才25歲，劇組所有人就只一個想法：認真創(chuàng)作，不然對不起英雄。”
事實已證明，英雄主義、現(xiàn)實主義有著永恒魅力。只要演員走得心無旁騖，那些從了不起的歲月與真實奮斗中投射而來的光，會照亮年輕人的路。
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手藝，能戰(zhàn)勝不確定的行風，護送赤誠之心逆流而上接演《大江大河》，王凱接到孔笙導演的第一個要求是 “別怕掉粉，要卸去所有的明星光環(huán)”。抽象的話具體到拍攝中，那便是男一號宋運輝既不討喜，也不夠神采飛揚。從預告片里看，演員正朝著正確方向努力。
為求形似，本就清瘦的王凱在開機前集中減肥，并因此上過熱搜。為求神似，他求助過家里的長輩、導演，還從閱讀里討要經(jīng)驗，走近40年前那代青年的心靈世界。他還設計了一些細節(jié)，比如前期的宋運輝有些“書呆子”氣，常邊翻書邊做筆記，手上沒空扶一扶眼鏡，就拿鼻子拱。這樣的小動作，非拋開 “顏值執(zhí)念”不可。但演員覺得，兢兢業(yè)業(yè)的手藝，恰是他從許多正劇大劇劇組里得來的財富，在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舉步維艱。
在王凱的職業(yè)上升期里，他先遇到了《知青》劇組。東北的暴風雪天氣，氣溫在零下40度，刺骨的冷風夾著雪渣子一個勁兒往身體里鉆、往臉上砸。他想，這種天，怎么也得躲一躲吧。可劇組沒人喊停，大家都在堅持。走進《北平無戰(zhàn)事》，扎堆的演技派身體力行做著示范：拍攝現(xiàn)場無人嬉鬧，即便候場的演員，也都沉浸在角色中、戲劇中;網(wǎng)友口中的“良心劇組”用他們對審美的每一分考究，苛求著構圖、燈光、道具等等看似戲劇之外的元素。翟天臨在《白鹿原》劇組經(jīng)歷的也異曲同工。為演好白孝文這個地主家的兒子，他增肥10公斤。而整個劇組在開拍前，在黃土地里過了一個多月男耕女織的生活。
在行業(yè)風氣一度不那么確定的幾年里，大劇正劇依然走得扎扎實實。而這兩年的行業(yè)動向也給出了選擇：能從亂象里逆流而上的，終究是那些對創(chuàng)作葆有赤誠之心的人和戲。(王 彥)
注：原標題為《從現(xiàn)實主義正劇里汲取塑造未來的力量》
作者：王 彥
